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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敦煌的女儿”的三个“对”

酒泉日报 新闻    时间:2021年04月02日    来源:酒泉日报

  □孙 江

  在读国家荣誉获得者、敦煌研究院第三任掌门人、“敦煌的女儿”樊锦诗的口述自传《我心归处是敦煌》时,脑海中时常回荡一首歌的旋律:“一座山要屹立多久,才能历尽沧海桑田?人究竟要过多少年,才能被永久许以自由?一个人究竟要抬几次头,才有够见到苍穹……答案在风中飘荡。”
  现任敦煌研究院院长赵声良说:“看了一章,当时就直接落泪了。”
  许多年来,低调谦和、简朴纯粹的樊锦诗,面对公众和记者的采访,她总是说:“别说我了,还是说说敦煌,说说莫高窟吧。”不少人和出版社提出要给她写传记、回忆录等,总是被她婉拒了。
  一辈子、一颗心、一件事。“此生命定,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。”一个樊锦诗,半部敦煌史。信哉斯言!
  在敦煌研究院的一面墙上,写着“历史是脆弱的,因为她被写在了纸上,画在了墙上;历史又是坚强的,因为总有一批人愿意守护历史的真实,希望她永不磨灭”。这正是莫高窟人的精神写照。
  作为莫高窟发生巨变和敦煌研究院事业日新月异的亲历者、参与者和见证者,樊锦诗在81岁时,决定以自己在敦煌近60年的所见所闻,为莫高窟的保护事业,为敦煌研究院的发展留史、续史。“我想要通过这本书反映莫高窟人的伟大”。按她的话说“真是天意”北京大学艺术学院的顾春芳老师接手了这项庄严神圣的工作,在她俩长达10天的访谈内容的基础上,完成了这部口述历史。当然,顾老师“查阅了大量敦煌学的论著、画册、文集,包括《敦煌研究》等文献资料,下了极大的功夫”。
  鲁迅先生在《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》中说:“我们从古以来,就有埋头苦干的人,有拼命硬干的人,有为民请命的人,有舍身求法的人……这就是中国的脊梁。”每个人都是血肉之躯,鲁迅又有“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”的刻骨深情。
  樊锦诗坦言,对爱人“相识未名湖,相爱珞珈山,相守莫高窟。我们用爱和生命践行了这个神圣的誓言”。她说没有她的同窗、终身伴侣彭金章对她的爱和理解,就没有今天的自己,她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,也不可能全心全意去做敦煌的工作。她一直想等退休之后陪爱人到敦煌以外的地方走走看看。万万没想到,爱人撒手人寰,离她而去,“留给我无限的悲伤,无限的愧疚,无限的遗憾!”
  对家庭,“我不是好妻子、好母亲。”樊锦诗在这本书的《自序》中感谢自己的两个孩子,感谢他们对自己这个不称职母亲的理解和宽容。“希望他们读了这本书之后,能够更加懂得守护莫高窟是值得奉献一生的高尚事业,是必然要奉献一生的艰苦的事业,也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为之奉献的永恒的事业”。
  对敦煌,樊锦诗说:“我为敦煌尽力了!不觉寂寞,不觉遗憾,因为它值得。我感觉自己是长在敦煌这棵大树上的枝条。我离不开敦煌,敦煌也需要我。只有在敦煌,我的心才能安下来。”
  这本书的撰写者顾春芳说:“我突然明白了樊锦诗愿意一辈子留在敦煌的原因了。尘世间人们苦苦追求心灵的安顿,在这里无需寻找。只要九层楼的铃铎响起,世界就安静了,时间就停止了,永恒就在此刻。”
  从备受欣羡的江南闺秀,到风华正茂的北大高材生,却把大半辈子生命和爱奉献在了荒野大漠包围的莫高窟,人们亲切地称她为“敦煌的女儿”,她却说,我其实也想过离开。然而,在每一个荆天棘地的人生路口,她都选择了——坚守。